2016年接近尾声,每个学校初试风格不一,北京电影学院出“奇葩”笔试考题(详细考题见文末),中央戏剧学院的初试又是怎样的呢?来听听不同专业的中戏考生自述初试过程。
进了校园看清考场,有学长带队,先在侯考区排队。然后按考号分成若干大组,以大组为单位进入教室。教室是原木地板的,中央有白色胶带贴出的十字展位点。我到晚了,被管理员按考号安插在一男一女之间。根据分的小组,这一男一女以及其他六名同学成为了我的队友。九个人里四女五男。在集体小品之前是个人朗诵。每个人都要经历独自开启那一扇高门,转身,佯装淡然地再关上它的过程。我前面的男生出来后,我如是走进屋里,面对着五个老师和一台位于右侧的摄像机。
我说:“我朗诵的是《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老师便要求我说明考号和姓名。这是很尴尬的熊猫体育app,我重新说了一遍,当然也全都录了下来。然后朗诵到临处老师就打断了我,事后去问,由于时间关系每个人都被中途打断了。
所有九位组员朗诵结束后,由一位代表抽签表演集体小品,抽到《放假前一天》这么一个题目。在候场区围成一个圈构思,大家秩序较好,没有激烈的争吵。因为这次一反常态地没有一味抒发自己观点而是吸收别人的建议,我也发挥了些组织力说了几句“大家站开点儿”“轮流说一下”“我们梳理一下有哪些人物和事件”之类的话。但是总而言之,我组最终也没有确定故事,内容一塌糊涂,然而时间已到,我们就胡乱上场现场发挥了。
我和本来站我身后的自来孩演一对闺蜜,我们最初在开心地讨论放假怎么做头发和指甲之类女生感兴趣的话题,然后由一位同学扮演的清洁工说她在中秋节并不放假引出我们学校中秋节补课的消息。其中一个学过表演的男考生为了吸引老师目光张罗得非常大声,我擒贼先擒王地用手扒了他一把,问他“什么!真的不放假啦?”但是由此忽略了我的“闺蜜”。但是防不胜防,另一位较有创意的男生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开心地通知她学校补课的消息,并用“我很开心因为回家就不能去网吧”的论断在小品的后半段不停地表现自己。我觉得此二人相当明智,与之相比我的小惊小乍很难吸引老师长期的关注。但是这也是性别差异在集体面试当中的体现:男生有更大的体型和洪亮的嗓子。
也许女生做导演数量的比例之小,在考试之初就已经定型了:拼的不是才华,拼的是显眼。当我感觉本组小品从某一时间点开始走向混乱,再演下去就要乱作一团的时候,老师喊停了。之后各自领回了准考证,陆续离场。
其他要求:如有音乐、美术、文学特长,初试时可向主考教师提交相关证明材料,不得化妆,着日常服装。
所有考生在考场外候考,按照准考证编号,以20个人为单位,被一起叫进考场。考官有六位,一次面试20位考生。不管男女,考官的气质都相当好,很有播音主持的范儿。
考官依次让考生朗诵自备文章。我准备的文章是《可可西里》,在我之前,有一位女生准备的也是《可可西里》,我俩撞题了。她朗诵了两句,考官就叫停了。我朗诵了四句被叫停。其实,大家都只朗诵了前几句,考官就喊停了。考官可能只听一两句就能辨别出大家的功底。
朗诵完后,是命题播报。我抽到的新闻是关于搜救马航MH370航班的,大意是:中国出资2000万澳元推动继续搜寻马航MH370航班。但读到第二段被叫停了,其他考生也都一样,也就是多读一两句少读一两句的区别。我们20个人都读完后,就离场了。(整理/靶小曼)
2016年艺考正在进行中,不同于高考,艺考的考点设置很有限。为了参加某所学校的考试,学生必须要到指定的考点去。一群十七八岁的学生,为了自己心中的艺术梦,奔波于不同城市、不同学校间。有时,他们需要一天跑一个城市,独自一人或有父母陪伴,经常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他们的青春,很累,但很美。(编辑/靶小曼 摄/王峥)
佳佳,17岁,高三,一名普通的艺考生。她一共报了十所学校,这些学校分布在北京、南京、武汉、长沙、新疆、广西等城市。她几乎一天跑一个城市。前一天晚上八点,她坐火车到北京,为了参加中央戏剧学院和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主持专业的考试。早上六点,她便起床开始准备。她很爱中国传统文化,所以穿了一件中国风的衣服。
在考前,佳佳报了一个培训班。培训内容有:基础的语音发声,气息练习,绕口令,形体课,化妆课,上镜课,即兴评述,模拟主持等等。起初,父亲并不支持她参加艺考,但成绩一直优秀的表哥高考失利了,父亲担心她也会出岔子,所以同意她参加艺考了,觉得参加艺考可能会更保险一些。
她第一次独自一人出远门是读初一的时侯,坐火车从家到北京。自此之后,经常独自远行。她笑着说,她还没遇到过流氓,但遇到过小偷,小偷的手已经快伸到她的口袋里了,她及时发现了。
离开前,佳佳回望了一下住了一夜的宾馆。因为艺考熊猫体育下载,中戏附近的宾馆很难预定。大多都订满了,她预定时,这间宾馆只剩没有窗户的房间了,但没有因为考期就乱涨价。她在南京考试时,住的宾馆因为考期涨价,比平时贵了100元左右。
离开考还有半个小时,佳佳来到了中戏门口。中央戏剧学院校园地理位置比较特别,在北京东城区的东棉花胡同里。老北京风味十足。开考前,考生不能进入校园,都在学校门口等待入场。
八点整,工作人员让考生凭准考证一一入场。佳佳说,今天的两场考试,她都不紧张。因为中戏和中传都太好了,自己很难考上,所以也就顺其自然了。
考场外,陪考的家长等着自己的孩子。在门外什么都看不到,但这些家长一直这样望着,从孩子进考场,到孩子出考场。
佳佳的父母没有来陪考,从小教育她要独立,幼儿园便把她送到了寄宿制的学校。不管是去南京,去济南,还是来北京参加考试,父母不会插手管她的行程,买火车票、找宾馆、报学校都是她自己来做。
9点半,佳佳走出考场,她说正常发挥了,但不抱什么希望。考试内容是:朗诵自备文章和命题播报。六个考官,一次面试20位考生,同场有一位考生和佳佳撞题了,自备文章都是《可可西里》。但大家都只是诵读几句就被考官叫停了。
离下午中传的考试还有一段时间,佳佳来到西单,为其他场考试做准备。有的学校要求学生必须穿平底鞋,佳佳买了一双帆布鞋。
西单地铁站附近的北京图书大厦让佳佳停下了脚步,她说,她很想进去看看。但时间紧张,不得不继续赶路。
有一次,佳佳来北京培训,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换乘地铁时,她需要提着行李箱上下楼梯,有些楼梯很高。而且在地铁高峰期时,她提着行李箱挤地铁,怎么都挤不上去。自此之后,她不再拖箱子来北京了,而是把行李放在包里,用手拎着。
由于赶考,有时候连续三天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会迷路,有一次公交车坐过了站,下车后,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她说她相信守恒原则,现在一直走弯路,未来肯定会很好。
坐地铁去中传,需要一号线转八通线,佳佳走到八通线时,地铁刚刚开走。等下一趟地铁的间隙,她拿出手机看了看前一天的新闻联播的内容,她说:“说不定就考了呢”。
下了地铁,她先在中传附近找了一家美发店。她说,中传的老师可能更喜欢端庄的学生,所以想让美发师给她梳一个正式点的发型。在等待美发师的过程中,佳佳在理发店的厕所,换了一件白衬衫和玫红色的裙子,也是因为想让自己看起来更端庄一些。
在学校,佳佳所在的班级是重点班,她的学习成绩还算理想。但是出来参加长达近一个月的艺考,同学们都在学习,她觉得压力很大,担心回去后跟不上学习进度。
美发师问佳佳想要什么样的发型,佳佳说:“你们这儿应该有很多艺考生来做发型吧,她们做什么样,就不要给我做成那样,做不一样的。”
她很喜欢播音主持,尤其是播音,也喜欢配音,觉得很有意思。但如果有机会,也想去山区支教,因为喜欢小孩。曾经也有过做战地记者的梦想。
高跟鞋更搭她的衣服,但现在她还不习惯穿细跟高跟鞋,穿细跟高跟鞋走路脚会痛,她会把高跟鞋拎到考场去,进场之前再换上高跟鞋。
从三点入场,到五点半才考完。走出考场,佳佳很开心,因为她押中考题了,考官问她的问题是:昨晚新闻联播的内容是什么?正是她在等地铁时看的内容。
吃过晚饭,佳佳开始往火车站赶。她说,可能是经常拎行李,力气也变得很大了,遇到流氓也不怕。来北京前,佳佳参加了南京几所学校的艺考,在南京待了九天,吃、住、考试服装等全部花销加起来近一万元。
她说,已经不敢去想出来一趟要花多少钱了。她很想自己挣钱,前几天情人节,她买了一些没有处理过的玫瑰花,三元一支,然后自己把刺剪掉,再简单包装一下,十元一支卖出。一天下来,挣了两百,她给爸妈一人一百。爸妈虽然不会插手管佳佳的行程,但是每到一个城市时,爸妈都会发短信或打电话,以确认她安全抵达。佳佳也会向父母报告她的行程。
晚上8点51分,佳佳坐火车离开北京,去往济南,参加第二天的两场考试。她说,她有很多梦想,但只有考上了大学,这些梦想才能更好地实现。